晚君妹妹。”
你要去拉车门,却发现车厢早就被关死。
“谭思行,你让我下去!”
转头见到是谭思行所为,你压了闷气,语气不太好听。
被你怒目而视的人眼神冷涩,半晌后叹息一声:“你怎么不叫我思行哥哥了?”
“我不会退婚的。”谭思行突兀地转换话题,“你刚刚是在和金先生说话?”
“金景深当着那么多学生下了曹铭的面子,要放过他可不是一枪的代价。等金先生身体好转之后,我想曹铭会很乐意和他再碰一面的……”
“混蛋,你拿金先生威胁我!”
谭思行克制地看你一眼,有些似笑非笑:“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只不过是把知道的事实讲给你听罢了,晚君妹妹。”
“何况,金先生算是你什么人?我做什么要拿他威胁你。”谭思行说这话时,隐隐约约透着股酸气。
说曹操,曹操便到。
金景深跟着你和车夫出来,不巧见到你上谭思行的车,似有些异常,便快步赶过来,敲了敲车窗。
“晚君,谭医生?”
车窗被打开,你瞪大眼睛惊叫了一声:“快躲开。”
话音未落,却已经来不及,谭思行单手给手枪上膛,冰冷的枪口直接抵在金先生的脑门上。
“滚开!”
金先生退了两步,强自镇定:“谭医生,作甚一副土匪做派,你欺负晚君了?”
谭思行冷冷一笑,瞳仁极其幽深:“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金先生,有句话你说对了。我现在拿起刀做了救死扶伤的医生,可是过去,我也做过磋磨人的阎罗。谭某人既能救你,也能杀你。”
原来那天金先生和你说的话,谭思行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却装得云淡风轻,闷气到现在才一股脑地发泄出来,足见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谭思行……”你捉住他的手,“你冷静一些,一开枪巡警马上就会赶来的。”
你靠着他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像一只吓坏的雏鸟。
谭思行松了松捏着手枪的腕子:“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不欺负你。”
这便是不欺负你的样子吗?你快被谭思行的杀神模样吓坏了。
他丢了枪,拿握枪的那只手捉住你的细腕子,攥得紧紧的,朝金先生讥诮一笑:“金先生,我奉劝你早点搬出杏花巷寻个安全的去处,今日你不吃我的枪子,来日也要吃其他人的枪子。”
雪佛兰扬长而去,你被谭思行牢牢抓着手,却碍于谭思行方才的疯子行径不敢反抗。
若叫你乖乖地听话嫁给谭思行,做这包办婚姻的悲剧产物,你是绝不愿意的。
可父亲意愿已定:“晚君,你可知谭思行背后的洋人在章家的银行放了多少钱……爹爹知道你从小就是我和你娘的乖女儿,你听话些,思行不会亏待你的。”
你同这从头到尾就打着卖女儿心思的父亲果真没有话好讲。
而你的母亲更是让人心寒,听到你的退婚想法后大惊失色:“外面的报纸上都写满了你和思行的关系,你若是退婚,岂不是伤了闺誉,以后还有哪家公子要你……”
事已至此,不管是怨爹娘还是恨谭思行都没用。
你盯着窗外的月色深深叹息,既为自己识人不清,也为自己前途未卜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