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颇为埋怨道:“怎么现在才回来,昨天才给你洗的衣服,今天就这么脏了。”
“小女孩这个年纪调皮很正常,再洗就是了。”她妈喝了口茶坐在炕上看着臃肿的电视机。
宁潇不以为然的道:“又不晚,太阳都还没落山呢,还有这衣服跟以前比都算干净的了。”她一边说一边把校服的外套脱掉扔到洗衣盆里面去。
她爸瞪着她,严肃道:“以后你千万不能这么晚回来了,村西头那个地方玄乎着呢,大女人晚上都不敢过去,你个小孩可千万别去那地方也别那么晚回来。”
宁潇没放在心上,说了两句知道了知道了,就去学习桌前开始写作业,那个时候电脑在普通家庭中流行起来,就算是她们这边的乡下也有不少人买了电脑拉了宽带,这其中也包括了宁潇家里,做完作业的她登录了当时流行的社交软件,同学群里热热闹闹的,有人问作业题目,有人组队打游戏,还有单纯聊天的,她想着通过班级群加一下姜侯画的好友,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算了,明天直接问她好了。
自上次从姥姥口中得知自己因为被鬼压着后得了怪病,宁潇就对恐怖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这类型的片子看多了,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
电脑和炕离着很近,深更半夜她总能听到键盘打字的声音,还非常的有节奏感,仔细一听也不是乱打的,本来她还能说服自己可能是老鼠踩在了键盘上,但是那种频率和速度,完全不像是老鼠,吓得她每天都跑去跟宁英远一块睡,虽然还是能听到键盘的声音,但窝在母亲的怀里,宽阔的身姿好似大山一样给孩子足够的安全感。
这天的体育课,本来那些令人细思极恐的怪事都是深夜发生的,青天白日,宁潇玩的正开心,足球踢的远了,她跑过去捡,刚弯下腰余光便看到了远处的一抹红色,她直起身来望去,操场的另一端站着一个穿红衣长裙的女人,她的周围有许多嬉闹跑跳的同学,而她们却想是没看到她一般自顾自地玩耍,有一个女生在接球的过程中直接从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像是飘无不定的幻影,吓得宁潇赶紧一只手抱球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
还在!
那女人远远的站着,但是宁潇就是能感觉出来她在盯着自己看!
“阿潇?你怎么了?”
“啊啊!”宁潇吓得把球都给丢了,一转头对上了姜侯画关心担忧的眼神,再看向之前红衣女人站着的位置,那里只剩下还在玩弄的同学,哪里还有红色的痕迹。
“我,我刚刚走神了。”她弯腰又把球捡回来,埋怨道:“你吓我一跳。”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事了。”
宁潇挥了挥手,“没事没事,继续玩吧。”
说是这么说,但宁潇已经完全没有了玩的心思,跑了几步,便心不在焉地坐在操场的柳树下想着刚才的那一幕,那是幻觉?还是还是鬼?
经过自己生的那次怪病和姥姥给自己驱鬼,宁潇即便从前不信现在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鬼魂了。
姜侯画本来也不愿意踢球,纯粹是陪着宁潇一起踢,现在她到一边坐着了,姜侯画象征性地跑了几下,便说累了不想踢了,朝着宁潇坐着的地方走过去。
她坐在宁潇的身边也不说话,就是沉默地陪着她,本来宁潇还烦恼等会该怎么跟姜侯画解释,一直也没等来对方发问,慢慢也就放松了下来。
她想,可能刚刚真的是自己幻视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往后的几天里,那红衣女人仿佛真的是她那一天的幻觉一般,没有再出现过,深夜的打字声因为她的早睡也没有再听到,渐渐的,那些鬼怪灵异便让小孩子抛在了脑后。
“来,你跟我过来,咱们翻墙过去。”
“这,不会摔到吧?还是算了吧。”
“啧,你这胆子小的跟男的一样,怕什么?”宁潇支了个红砖,爬到荒废的墙壁上,往远处眺望,在下边的姜侯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宁潇望着远处眺望,忽然嘿嘿一笑,然后耍帅一般地跳下墙来,要不是姜侯画拉着她,非要摔到不可。
“姜侯画,我看到那边有个废弃的大屋子,咱们去探险去!”
她摸了摸因为太高跳下来而震得有些发疼的胸口,兴奋地跟姜侯画说道。
“那里一看就很久没人住了,里边全是杂草,都要到膝盖了。”
“在哪儿啊?”姜侯画拍了拍她衣服上的灰尘,不怎么关心那个荒废屋子。
“就在西边呢,我们走。”她拉着姜侯画的手,两个人小跑去了村西的位置,路上姜侯画看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忍不住勾起嘴角。
西边的这个废弃屋子十个土房,有前门跟后门,两边的门还好好的,周围的墙已经塌了不少,像她们这个年纪的个子也能轻松迈过去。
这房子的外墙虽然塌了,但东屋跟西屋住人的地方还算完整,院子里有个巨大的桑树,树冠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