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整个岩雪故居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只有花园里的虫鸣声偶尔打破寂静。
宴观南的保镖队长猎鹰独自一人走在二楼的走廊上,他高大的身形被走廊的壁灯拉出长长的影子,黑色披风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更衬托出他冷峻的气质。
走廊铺着光滑的木地板,猎鹰的皮鞋踩在上面,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哒、哒」脚步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到走廊尽头的一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前,停下脚步,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手,缓缓地推开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浓重的夜色笼罩着一切,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斑,隐约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影。
猎鹰放轻脚步,走进房间,反手轻轻地关上门。
他走到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许梵依然被粗大的铁链束缚在床上,只是原本疯狂挣扎的他,此时却安静地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猎鹰微微皱眉,弯下腰,仔细地观察着许梵。
月光下,许梵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原本清秀俊美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
猎鹰的目光落在许梵的手腕上,那里被铁链磨出了一圈触目惊心的血痕。
猎鹰解开了许梵的口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钥匙,将他的双手的禁锢解开。
“许总?”他轻声唤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
许梵没有反应,依然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仿佛连眼皮都无力睁开。
猎鹰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拍了拍许梵的脸颊,再次唤道:“徐总,醒醒!”
感觉到脸颊上轻柔的触感,许梵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浓密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般轻轻颤动,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眼神涣散,似乎还没有从沉睡中清醒过来,然后将目光缓缓地移到猎鹰的脸上,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猎鹰?”看清来人是宴观南的保镖队长后,许梵顿时神色戒备,声音沙哑无力,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是我。”猎鹰点点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来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长期的幽禁生活让许梵的思维变得迟钝,他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猎鹰:“去哪?”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的地方。”猎鹰顾自己说着,脱下自己的黑色披风,动作轻柔地披在许梵身上,为他驱散夜晚的寒意。
“安全的地方?”许梵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仿佛是在问猎鹰,又像是在问自己。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是安全的地方?”
“宴观南的势力范围不过h省,张知亦的地盘在京都。”猎鹰将许梵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除去这两个地方,天下之大,哪里容不下你?”
许梵扶着猎鹰的肩膀,挣扎着直起身子,昏暗中,他看不清猎鹰脸上的表情,但对方语气里的坚定却让他心惊。
他动了动干燥的嘴唇,想确认这番话的真实性:“你这是······要背叛宴观南?”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外洒落的月光,昏暗的光线下,猎鹰坚毅的面容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辉,他的眼神平静无波,语气坚定:“没错!”
a市,这座拥有三千万人口的巨型都市,如同一个巨大的钢铁森林,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直插云霄,仿佛要刺破苍穹。
这里,是机遇与挑战并存的地方,每天都有人带着梦想来到这里,也有人带着遗憾离开。
夜晚,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喧嚣声、喇叭声、音乐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繁华都市的交响乐。
“大隐隐于市。”猎鹰驾驶着事先准备好的汽车说着,从口袋里摸索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熟练地按下打火机。
火光一闪,在昏暗的车厢内片刻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叼着烟开口:“两个人进入a市,就像两枚针混入大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他口中缓缓吐出,在空中弥漫开来,很快又消散在夜色中,他转过头看着副驾驶座的许梵:“看宴观南和张知亦如何从大海里把我们捞出来。”
许梵眯起双眼,目光深邃地望向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映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神色散漫。
猎鹰准备充分,一路换了好几辆车才到a市,领着许梵来到事先准备好了出租房。
许梵在出租屋里度日如年,每天都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下。他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神经紧绷。窗外车流的轰鸣,邻居开关门的动静,甚至楼上孩子的跑跳声,都能让他想起那些那段被囚禁的日子。
他紧紧地握着手机,一遍遍地刷新着新闻,生怕看到任何与自己有关的消息